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紙醉金迷大稻埕:臺灣最繁華之地,世界物質文明匯集的市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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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台灣文學工作室 

茶產葉奠定大稻埕在台灣的經濟地位,也拴緊了台灣與世界接軌的樞紐,富豪生活形態帶動生活品味與飲食味蕾。

位於蓬萊町的靜修女中,由天主教道明會所設,西班牙建築外觀,是大稻埕著名地標。

一九二一年十月十七日,來自醫學專門學校、台北師範、高等農林、台中商業學校、台北工業學校的學生及知識分子三百餘人,聚集於此,參加「台灣文化協會成立大會」。會中全體一致推舉林獻堂為總理,楊吉臣為協理,蔣渭水為專務理事,創會成員總數超過千人,正式吹起文裝抗日的號角。

成立大會選定在這裡舉辦,是因為這是西方人開辦的學校,日警不致來干擾,雖然協會辦公地點就緊鄰大稻埕最繁華的南街,註定受到最高程度的矚目。

大稻埕在艋舺以北約兩公里,若推遠到一百六十年前,還只是荒涼的淡水河邊零星曬穀場。直到艋舺兩股來自閩南泉州人的勢力,三邑人與同安人,在一八五三年爆發所謂「頂下郊拼」的族群衝突,落居頹勢的同安人在林右藻率領下,揹著霞海城隍爺神像到此落腳,慢慢安奉神明,復原商號做生意,才開始建立起熱鬧的巿街。

同安人經營的大稻埕,最先與艋舺一樣以南北貨為主要生意。但在一八六○年代之後,英法聯軍打開中國港埠,洋行進入台灣,將茶葉送到大稻埕,也把大稻埕送進世界。

到了一八八○年,大稻埕已經是製茶工廠、茶棧、茶行的集中地,而且成為中西貿易談判的交接場。日治時期,來自四面八方的漢人不斷融合,摸索出適應新世界的市場操作,在這裡創造出一種全新的都市文化生活,揭開了台北美好時代的意義。

南街,全台灣最豐饒、世界物質文明匯集的市集

郭雪湖的《南街殷賑》生動地描繪了一九二○年代大稻埕的風情。

郭雪湖的《南街殷賑》生動地描繪了一九二○年代大稻埕的風情。

出身大稻埕的畫家郭雪湖,一九三○年以《南街殷賑》獲得第四屆台灣美術展覽會「台展賞」,這幅作品生動地描繪了一九二○年代大稻埕的風情。

所謂南街,就是現在的迪化街一段,《南街殷賑》畫面的中心是素來香火鼎盛的霞海城隍廟。這時,雖然日本殖民統治已經二十幾年,但台灣人的宗教信仰仍保有薪火相傳的溫度。不過,世俗商業的熱度似乎更旺,把原本依傍霞海城隍廟的大稻埕,推向更廣大的格局,帶出另一種生活。

《南街殷賑》中,霞海城隍廟雖居圖面中心,卻淹沒在高聳的街樓、琳瑯的招牌、綿延的人潮、滿溢的貨品裡。懸在兩側的中元旗幟,透露這是採購普渡用品的季節。來大稻埕必逛的市場「南園」販賣著當季新鮮水果,二樓有大甲藺草的遮陽涼帽和番地的奇風服飾藝品,隔壁即是頗富盛名的黃裕源布行,進口各國布料,對街乾元老山高麗人蔘、茂元藥店、高砂木瓜糖店等則販賣風土名產,是日本人回國最愛的伴手禮。

大稻埕的慶典中,規模最大、最為知名的,還數五月十三日城隍生日。這些熱鬧非凡的巿集,不只大稻埕人關心,更是台北人的大事。張文環在〈藝旦之家〉這篇小說中,描述藝旦采雲對城隍生日祭儀念念不忘,寫的就是生為一名台北人的時代心情:

那是五月十三日那天。這一天是台北一年中最大拜拜的日子,有大規模遊行……一個台北人不能住在台北,也不能去城隍廟裡燒燒香,這使她覺得不知是為了什麼而活著。

采雲對南街的念念不忘,不是為了大稻埕的在地信仰,而是作為台北人的心情,因為這裡是全台灣最豐饒、全世界物質文明匯集的市集。

郭雪湖畫筆下,混雜著各種服裝的男女老少,南北貨、中藥行、時計店(鐘錶店)、相命館、俱樂部,南街既東洋又西洋且本土。即使光陰如淡水河流過一百年,膠彩中的南街依然熠熠,而大稻埕,還有更深處可以走去。

揀茶女(台大舊照片資料庫提供)

揀茶女(台大舊照片資料庫提供)

台灣茶產業兩大家族,開創大稻埕富豪生活形態

由南街往淡水河畔走去,隔一條街就是貴德街。

阿爸,台灣茶輸出國外嗎?

輸出很多。台灣的貿易品中占很重要的一種哩。

茶的精製或輸出是在哪裡做的?

主要是大稻埕的茶商在做。茶商家裡有大工廠,很多人在工作。選差工作大都是女工在做。

這是台灣總督府發行的《公學校用國語讀本》中一篇名為「茶」的課文,雖然是宣傳日本為台灣茶產業設置加工與貿易中心,但在設計自然的父子對話中,也傳達出大稻埕是台灣茶輸出最關鍵的場所。

大稻埕的茶商,第一個要說的是「茶葉之父」李春生。李春生來自廈門,道光年間生在船家,幼時就常跑碼頭為父親送飯,還要走街串巷賣糖果協助家計。十五歲時,李春生在基督教長老教會受洗,沒有正規教育的他因此學到了卓越的英文能力,成為活躍於廈門商界的買辦。

經由英商怡記洋行店主愛利士的介紹,一八六五年李春生來到台灣,受聘於另一位洋行老闆陶德。李春生在廈門就有做茶葉生意的經驗,他與陶德合作,在台北文山山區推廣種茶。

這是台灣茶產業的開端。他們先收購粗茶運往廈門精製,而後又引進福建安溪的茶苗,並提供貸款輔導農民栽植。在陶德保證收成後全數收購的承議下,茶樹很快就在台灣生根。

一八六九年蘇伊士運河開通,陶德與李春生僱了兩艘大帆船送台灣茶到紐約,獲得好評,也賺到訂單。「精選台灣烏龍茶」(Choicest Formosa Oolong Tea)橫空出世,台灣茶葉價格翻漲。閩南語稱茶葉為「茶米」,意味著一斤茶的價格等於一斤米,也奠定「茶」在台灣農業的地位。

茶葉銷量暴增,洋行不再需要把茶葉送到廈門精製,反而是轉為由中國的廈門及安溪僱工人到大稻埕就地做茶。其他洋商也聞到利益的香氣,紛紛趕到。一八七○年,大稻埕已有五大洋行進駐,相當具有規模,後來甚至再擴張到六大洋行。他們集中在臨河的街道蓋洋樓,當時稱為六館街,即現今洋味依然濃烈的貴德街。

台灣茶紅遍世界,日本大阪和美國舊金山的博覽會都邀請台灣前往參展,台灣商家在展場設置喫茶店,大受歡迎。(台大舊照片資料庫提供)

台灣茶紅遍世界,日本大阪和美國舊金山的博覽會都邀請台灣前往參展,
台灣商家在展場設置喫茶店,大受歡迎。(台大舊照片資料庫提供)

洋式樓房不是外國人獨有,也是台灣人茶葉生意的新景觀。

漢人從洋行手中搶下巿街的主宰權,繼「台茶之父」李春生之後,還要一提陳天來家族。

陳天來土生土長在大稻埕,父親陳澤栗早年受聘廈門的怡記洋行,因而結識李春生,後來返回大稻埕創設「錦記茶行」。陳家原本作烏龍茶,但後來改製包種茶,為台北茶葉打開另一個新領域。錦記的包種茶主銷新加坡、砂勞越、北婆羅洲等南洋市場,陳天來家族因而累積豐厚資產。

由漢人茶商所推升的茶葉生意,一直延續到日本時代,模塑了南街殷賑的榮景。錦記茶行還代表另外一個時代意義。經商致富後,陳家特別從中國大陸僱請工匠來台建造新樓。一九二三年,這幢面寬五開間的「錦記茶行」落成,亦即後來的陳天來故居,今天的貴德街七十三號。

這棟洋樓樓高三層,是當時大稻埕最高、最美的建築物,尤其是二樓的華麗陽台,抬頭就可遠眺波光粼粼的淡水河上商船往來不息,內間更是不時茶酒飄香,耳畔總有絲竹管絃之聲。崛起的商賈、洋味的樓房,是大稻埕地區的政商名流、藝旦歌伎聚會交遊的殿堂,全新的豪富生活型態也由此展開。

以商圍政,百年前茶產業已經做了示範

清末把台灣茶推向世界舞台的大稻埕茶商,到了日治時期更加活躍。

一九一三年四月,「明治紀念拓殖博覽會」在大阪市天王寺公園舉行。台灣總督府為了向日本內地展示殖民碩果,邀請台北茶商公會進駐博覽會。

茶商在台灣館前搭起了一間喫茶店,以台灣青竹為材料搭蓋,再聘來四、五名台籍青春少女當起服務員,販賣最著名的包種茶與烏龍茶。

諸凡屋宇以及庭院結構體裁,一切純然仿台灣景象,令人觀之,有別一乾坤之思。

一時博覽會遊客爭相湧入,每天平均一千兩百人入場,為台灣茶在日本飄香立下功勞。一九一五年美國舊金山「巴拿馬太平洋國際博覽會」的福爾摩沙茶屋複製了「拓殖博覽會」的台灣喫茶店,引來美國民眾的追捧,來自福爾摩沙的黃金之葉帶著東方風情在北美持續飄香。

台灣茶揚名世界的好消息頻從海外傳來,一九三五年的「始政四十週年記念台灣博覽會」,更為台灣茶產業掙足了風光。

這個博覽會,總督府本來並沒有打算在本島人區域規畫展場,見過世面、有國際舞台經驗的大稻埕商人,便推舉茶商公會領袖陳天來,代表爭取在博覽會設置屬於台灣人的分館。鑑於茶產業的重要性,總督府不得不點頭同意,由大稻埕商人提出規畫,在街道上設置了一個佔地四千坪的展場,以介紹暹羅、菲律賓、福建省特產為主題的「南方館」於是就移到大稻埕來。

台灣博覽會大稻埕分場入口(台大舊照片資料庫提供)

台灣博覽會大稻埕分場入口(台大舊照片資料庫提供)

台灣館一樣設了一間「台灣茶店」,布置成閩南家居樣式,可供參觀者飲茶休憩,擺設風雅浪漫,內掛漢文詩句,並有專職的捧茶小姐提供服務。不過,與會場的現代化風情大異其趣的是,當日台灣喫茶店內的捧茶少女都特意挑選纏足女子,成為勾引遊客追捧台灣特色的詭異因素。

種茶、賣茶,雖然在台灣歷史不算長,而且還是由洋人引進,但在一九三○年代,卻無疑已經成為台灣印象的典型。喝茶,也成為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習慣與生活方式。

喝茶,不只是生活習慣,也標示品味

《公學校用國語讀本》的課文〈茶〉裡頭,劇情是主角一家人收到叔叔寄自中壢的新茶,父親在政令宣導之後告訴兒子:

阿爸最喜歡喝茶。叫你媽出來,請她趕快泡一壺新茶來喝。

當時台灣本島大眾愛喝香片茶,即把種植於萬華、晨間新鮮採摘的茉莉花,揉進茶坯中窨制而成。香片茶的茶葉質量要求不高,因此價格低廉,加上吸取茉莉花味的茶湯清香甘甜,反而廣受一般庶民歡迎。一到茶季,潔白的茉莉與嫩黑的茶葉揉撚翻飛,也是台北一絕,曾有位滿身芬芳的採茶少女下班後搭公車回家,一上車就把司機先生迷倒了。

喝茶不僅是個人愛好,也走向公共空間。說巧也不巧,一九二四年開幕的「永樂座」戲院,就與大茶商陳天來興建洋樓的同年創立。

可容納一千兩百席的「永樂座」是當年台灣設備最先進的劇院,也是大稻埕最熱門的娛樂場所,而聽戲搭配喝茶,也成為當時台灣文人新的生活文化。日治時期的才子呂赫若,一九四三年七月二十三日在日記裡這樣寫著:

中午去永樂座調查「南寶舞台」的劇本。和林摶秋去城內並回公司。和廣播電台的朋友們喝茶。下班時,傅春鐙、傅雄飛來訪,乃一同去淡水河畔散步,走到大稻埕,在山水亭請他們吃晚飯。八點趕去廣播電台,九點廣播獨唱。

喝茶、聽戲,摩登時代的台北文青,去一趟大稻埕就能得到最大的滿足。

南北貨匯集,不斷開拓庶民駁雜而歡愉的味覺體系,奠定台灣的味覺

再回到南街來。這裡從日治以來就是台北人的年貨大街,一直到現在還是如此。

年貨是南北貨的代名詞。何謂南北貨?

雖然字源已不可考據,但一般認為「南北貨」一詞指的是從清末開始透過「南北郊」買賣的貨物。「郊」是盛行於華南及台灣的同業公會,與中國大陸沿海城巿買賣密切,運進台灣的貨物便稱為「南北貨」。這些由外地輸入的農漁牧產品,貨源廣泛、品種豐富,所以「南北貨」亦有天南海北、種類齊備之意。

南北貨,供應了台灣所缺乏的重要食材。今天迪化街的南北貨擔負中外美食的任務,其內涵正是不斷接納異文化的擴充過程。當年頂下郊拼落敗後,林右藻家族帶領同安人來到大稻埕,開始經營「復振」、「復源」、「復興」三大商號,在台北、香港、廈門之間穿梭交流。日治時期的台灣,南北貨的來源更擴充至日本,直接或間接由東洋引進的西洋食物,包括農產海鮮、和洋果子、麵食糕餅,都在大稻埕這個台灣最重要的商業中心匯集融合。

日治時期大稻埕的市街。因茶產業而崛起的大稻埕,南街(即今日的迪化街)是當時台灣最豐饒、匯集全世界物質文明的市集。(台大舊照片資料庫提供)

日治時期大稻埕的市街。因茶產業而崛起的大稻埕,南街(即今日的迪化街)是當時台灣最豐饒、匯集全世界物質文明的市集。(台大舊照片資料庫提供)

大稻埕來自天南海北的族群,從日治時期至今超過一世紀,不斷開拓庶民社會駁雜而歡愉的味覺體系,透過「南北貨」也延伸了味覺的地理尺度,日治時期饕客琅琅上口地說「登江山樓,吃台灣菜」,所謂的台灣菜系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的。

大名鼎鼎的江山樓成立於一九二一年,菜餚可口,藝旦風雅,是大稻埕首屈一指的豪華酒樓。這裡的「台灣菜」不只台灣本地紳商喜愛,日本官員也很享受, 皇太子裕仁一九二三年訪台時,更被指名提供御膳。

裕仁四月來到台北,根據《台灣日日新報》的記載,餐點由江山樓主人吳江山親自督導製作。吳江山率領的主廚團隊一週前就吃齋淨身準備,從大稻埕所能取得的最精選食材來設計菜單,最後端出的佳餚珍饈有:金錢火雞、雪白官燕窩、水晶鴿蛋、紅燒火翅、八寶焗鱘、紅燒水魚、炸春餅、海參竹茹、如意煲魚、火腿冬瓜,再加上八寶飯與杏仁茶當飯後甜點。

這些菜餚名稱考究,寓意吉祥,菜單的山珍海味,反映的正是一九二○年代大稻埕南北貨概念裡的燕窩、魚翅、海參等最高檔素材。這些菜餚贏得了皇太子的讚譽,江山樓也聲名遠播。日本皇室加持過後,江山樓更加自信、更加大膽表現出貫通寰宇食材的台灣特色,確立了台灣的味覺。

一九二○年代,以台灣菜為主的酒樓文化,來到了巔峰時期。無論是菜色、調理、服務、環境,還有娛樂節目,都日臻完善與豪華。原本豪富之家在私人宅邸設席的舊傳統,演變為一般庶民在公開酒樓宴飲的新文化。台籍文化菁英階層的社交生活,也在酒樓找到公共空間的意義。

去江山樓吃台灣菜,點藝旦陪酒,是身分地位的象徵,也是浪漫的感官享受。一九三五年始政四十週年紀念博覽會開幕式當天,見多識廣的林獻堂瀏覽展館、欣賞表演,在會場許多洋果子、麵食、冰淇淋、啤酒汽水的攤位裡淺嚐幾道,中間還散步到喫茶店休憩。林獻堂和兒子林雲龍當天最後的壓軸節目,便是在傍晚五點多鐘來到江山樓,他們享用了一頓精美的晚餐,美酒佳餚紛呈,美豔藝旦穿梭,撫慰了林獻堂馬不停蹄參觀博覽會的疲勞身心。

大稻埕催生了「台灣菜」,也是在大稻埕的台灣菜氛圍裡,文化菁英杯酒交錯之間,一步一步凝結了自主反抗的心。

立石鐵臣的台灣民俗圖繪──大稻埕(南天書局提供)

立石鐵臣的台灣民俗圖繪──大稻埕(南天書局提供)

經濟財富開啟文明智識,大稻埕也是民主文化的溫床

大稻埕的經濟財富與世俗口慾相互激盪,文明與開化的智識相隨開啟。台籍文化菁英也在一九二○年代集結,最具代表性的人物,就是蔣渭水。

從迪化街向東走一個街廓, 現在延平北路上「義美食品」所在地,就是當年蔣渭水新文化運動據點的「大安醫院」,在這裡形成了第一個全台性的文化組織,「台灣文化協會」。

蔣渭水不滿足於殖民地處境的台灣社會,為「名叫台灣的病人」診斷後開出了這樣一張「臨床講義」:

診斷:世界文化的低能兒。

原因:智識營養不良。

處方:正規學校教育—最大量

補習教育—最大量

幼稚園—最大量

圖書館—最大量

讀報社—最大量

就在大稻埕,蔣渭水召集一群有志一同的夥伴,發行文化會報、辦理文化義塾、舉辦文化講演團、設立文化書局、開辦知識講習會,具體而連貫地揭開了台灣新文化運動,「文化」儼然成為大稻埕台籍精英的關鍵詞彙。

可惜壯志未成,一九三一年八月五日蔣渭水就因傷寒病逝台北醫院,時年四十歲。那一年正是《南街殷賑》獲獎的次年。他的革命戰友張晴川形容他逝世時「傷心身外一無餘,剩得蕭條數卷書,兒女遺孤猶在讀,親朋同志痛何如」。那一年,台灣人的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在努力。

今日漫步大稻埕,「大稻埕一九二○的變裝遊行」隊伍提倡台灣新文化節的口號飄過耳畔,南北貨、茶葉、中藥、布匹幾大支柱產業依舊興旺,便利商店隔壁的竹器行絲毫沒有氣餒衰敗的神色,城隍廟香火旺盛,月老睥睨著往來不息的塵世男女,磚紅色洋樓在歲月面前不改其高貴,供往來遊客追憶舊日繁華。

穿梭其間的既有採購南北貨的台灣本地行家,也有慕名而來的日本、大陸、歐美遊客。大稻埕儼然成為「懷舊」的樂園,卻又似乎永遠不曾老去。

本文摘自本事出版社之《百年不退流行的台北文青生活案內帖書封_UT0001本事出版_百年不退流行的台北文青生活案內帖

理想的生活,從來不是容易的。

那時候,世界很新,很多事物沒有名字,
他們相約咖啡店聊天聚會,逛書店,到公園散步,
身陷理想和現實之間,糾結矛盾,進進退退,
為未來世世代代的文青,
預言百年難違的命運…

一本可以按圖索驥、永不過期的歷史旅遊書,
從現存老的台北三市街地標穿越時空,回到歷史現場,
跟著日治時期的文青一窺台北的日常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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